同人◎【曦孤】梦回还（十三）
“孤剑，你还能走吗？”
曦月显是知道他身受重伤，若不尽早治疗，损及经脉，恐有性命之虞。看着平日里盛气凌人的他面露担忧，孤剑竟觉有些好笑。或许他们，也不是那么合不来。
“无妨。但……”
曦月示意他不要再问，生怕又牵动了他的伤处。
“你想知道，我自会说给你听。为了获取情报，我在一位朋友那里逗留了几日，陪他喝酒。”
又是喝酒。
“放心，只是喝酒，别的什么也没做。”
孤剑回头看着他，只见那人的目光早已锁定自己，像是洞穿了他心中所想。
冷言冷语，只因自己还不知如何面对他，身体其实从未忘却那夜的温度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害羞的，心中虽这么想，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避开他的目光。
“在此之后，他带我找到了无剑前辈。而无剑前辈，乃是独孤老先生的义妹。她告诉我，孤独老前辈在剑冢修葺成时，已然察觉到木剑有异心，他答应为独孤前辈守灵，不过是另有所图。所以才将埋藏毕生武学的密室密钥，交由另一位故友，也就是我们的师父保管。师父也不曾欺瞒，为了防止意外发生，他确是不惜以自己后人的鲜血为引，以西域魔教的化血之印为枷锁，好让这剑冢永无再现之日。”
后人？孤剑震惊，如此说来自己和曦月岂不是……
看着对方惊诧的神情，曦月再无法抑制，大笑起来。
“我和你又怎会是亲生兄弟。所谓阴时生人和阳时生人，不过是老头子对外宣称的幌子，他大约已察觉到有人探听到了风声。独孤老先生的血脉，乃是一子一女。”
“你是说，大小姐和二少爷？”
“不错。生活在谷内这么多年，你就不觉得他二人同谷主容貌并无相似。”
如此说来，孤剑只觉谷主多年来从未谈论自己过往，亦不曾提起过二位少主的生母。起初只是觉得，或许二位少主的长相取自生母，今日才知竟非亲生。
“老头子为保亡友后人，可谓用心良苦。从前并不明白，二少爷疏于练武，懒散怠惰，也只是教训几句，对你我却严苛至极；对于大小姐，也只是教她些简单的防身之术，虽说是女儿家，但绝情谷的人又怎能在江湖上为人笑话。如今看来，老头子考虑倒是长远，不倡争名夺利，越是平庸或许越是能隐瞒他们的身世，反倒不会招来杀身之祸。至于你我，既然将独孤老先生所创之绝学倾囊相授，想必他是相信以我们的实力，定能化险为夷。即便其中一个，有的时候并不如另一个聪明伶俐。”
孤剑听完，既知他随时不忘奚落自己，强行想将手从他手中抽出，却被对方紧紧握住。
“别动，不然我可要欺负你了。”
曦月将脸凑近，微笑地看着他，此刻的他并无反抗之力，曦月对此心知肚明。孤剑垂下眼睑不再看他，对方却停止了动作，只是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。
“你……”
曦月并不回答，只是看了好一阵才道，“走吧。”
此前的爆炸毁坏了来时的墓道，巨大的石块阻塞了暗河，却并未形成涨潮或是断流，看来此处是多条地下暗河汇聚之地，此刻二人正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行进。整座墓穴结构因外力遭到破坏，有崩解的趋向，那么多硫磺硝石光凭曦月一人定然是无法运用，看来他已经谋划好一切，同时还有人相帮。
“出去之后，自然有人接应。届时引爆多处火药，将剑冢永远埋入地下。”
曦月说着，带孤剑来到一处河流汇聚的岸堤边，水光映照下停着一叶扁舟，涓涓水花正拍打着船身。绝情谷弟子大多熟识水性，只是这暗河流速极快，又常年不见天日，河底情况不明，倘若贸然泅水，极为凶险。曦月说为了摸清地形，其实自己早于孤剑来到剑冢，找寻规划逃生的路径花费了一些时间，好在他终是赶上了。
他扶着孤剑在舟上坐好，孤剑却察觉到，他的手正微微发颤。
“曦月？”
孤剑轻声唤他，他却仿佛听不见一样。双手扶着孤剑的肩，久久不肯松开。
“你说的不错。白袍染血，是有些脏乱不堪。”
他的声音有些听不真切，像是被化在这地底的暗流之中。此刻，孤剑突然看到，白衣之上渗出的一滩乌黑之血。究竟是在何时？！
孤剑抬手就要运功，却被他抢先点了穴道。
“真傻，老头子死的时候，你又不是没试过。”
黑血神针，无解之毒。孤剑亲眼见到过它夺走师父的性命，现在难道又要夺走这个人了吗？
越来越多的暗红血迹在他背上漫延开来，曦月抬头看他，勉强笑出声，“别这样看我啊。区区一块断龙岩，又怎能挡下全部暗器。前面我给自己封了穴位，才能陪你走到这里。如今，时辰差不多了。”
说罢忽然张开双臂将孤剑环住怀中，就像那夜拥抱他时那样，埋脸于他的肩颈。孤剑听到他痛得抽气，却依然在笑。
“此前我曾说，从未将你当作过朋友。那是因为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，我此生唯一愿望，便是让你成为我的人，天涯海角，永不分离。”
孤剑怅然地听着他的剖白，耳边传来他拼命忍耐却无从压抑的咳血声，血腥弥漫，乌黑温热的血，自他口中源源不断溢出，就洒落在颈边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，想伸手去拥抱他，却根本无法动弹。他始终不肯再抬起头，他不想在最后一刻叫孤剑看见，平日里盛气凌人的那个他，此刻是如何悲伤的神情。他已有些脱力，却还在勉强操控自己，轻颤着将黑鱼玉佩收入怀中，又将白鱼玉佩放入孤剑掌心。
“往后，就权当是我。”
孤剑的眼中，泛起从未有过的波澜。从小到大，未曾知晓，原来泪水的触觉竟是这般。他看着曦月缓缓起身，艰难地离开他身边，解开扁舟一端的系绳。他看着他留在岸上，绝不让自己倒下，撑住唐刀喃喃自语，仿佛轻声重复着那几个字，天涯海角，永不分离。
“纵使昼夜永隔……”
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水流载着孤舟渐行渐远，眼中最后的画面，是那最终倒下的白色身影，和他唐刀之上陨灭淡去的光辉。
—待续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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闹嘛曦月~花式虐狗反被狗虐，现在你老婆成寡妇了ԅ(¯㉨¯ԅ)快跑有迷妹扔刀片ԅ(¯㉨¯ԅ)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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